第179章 心魔徒弟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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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9章 心魔徒弟16
南鶴不是傻子, 燕灼如此一說他就明白了他昨夜昏昏沈沈誤入這裏是怎麽回事，不僅如此，他還了解了另外一件事。
“所以, 你早就知道賀少宗主的謀算？將計就計？”
燕灼有些心虛地低頭，伸手拉住南鶴的一縷頭發, 乖乖承認：“嗯。”
“這點你也要和盤托出嗎？”
誰知燕灼擡起頭, 神色認真：“道侶之間不該存有欺瞞。我的心思也不幹凈，師尊也該知道。”
南鶴扶額。
5544當初信誓旦旦說燕灼有心計, 他還為此反駁抨擊5544, 現在他居然成了心盲的那個。不過，這有什麽關系呢？南鶴並不在意。
一般來說, 他的世界只分為兩種人, 一種是愛人，一種是其他人。對於愛人的容忍度他總是最高的, 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小動作, 無所謂。
“師尊？”
南鶴回神, 掐了掐他的臉頰：“沒事,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，我也不找他的麻煩，希望他識相點把嘴閉嚴實。”
燕灼點頭：“嗯。”
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，從另外一種意義上來說應該是從暗地裏的、不明所以的感情變成明面上的、心知肚明的感情。
燕灼容色本就清冷漂亮, 現在更像是一朵綻開盛放的海棠花，南鶴的占有欲作祟, 輸入靈力將他身體調試了一番, 面上總算消了幾絲惑人。
房間的結界解除, 南鶴與燕灼一前一後走出來。守了一天一夜的衛岸回神, 恭敬行禮：“師尊, 大師兄。”
南鶴道：“現在到什麽地方了？”
衛岸看向遠方：“師尊，前面就是不丹海，神墟秘境就在前方。”
“嗯。”
“幾位長老說師尊出來後和師尊有事商量，請您速速過去。”
南鶴答應，回頭看燕灼，燕灼卻搖頭：“師尊，我就不跟去了，你去吧。師弟，還有其他布置的沒做完嗎？”
“有。”衛岸看著眼前已經晉升為師母的燕灼，莫名覺得他身上似乎滿是師尊的氣息。當然，這種形容是不含任何□□因素的，他感覺大師兄和師尊的音容相貌越發相似，站在一起簡直像是不同階段的同一個人。
難道雙修的人以後會越來越像？
修仙界還有這種事嗎？
衛岸陷入空前的迷惑。
燕灼道：“帶我去看看吧，師尊，我跟師弟就先去布置其他師弟師妹了。”
“好。”
南鶴踏入長老的會客廳，就見幾個長老正襟危坐，神情嚴肅地看著他。南鶴神色如常，施施然在下位坐好：“找我來有什麽事情嗎？”
“南鶴，昨夜你都幹了什麽？為什麽房間內魔氣外溢？你私藏了魔道的魔族？”
“什麽？”
幾個長老也不遮遮掩掩，直截了當地詢問：“你到底做了什麽？”
南鶴皺眉：“你們看錯了吧？此處接近神墟秘境，應該是有魔族出入，有什麽魔族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與我共處一室。”
“難道是燕灼？”
南鶴冷聲道：“絕無這種可能！同處於正道，懷疑同門的事情怎麽可以這樣輕易說出口？你們肯定是弄錯了，再行查探後下定論吧。還有，沒有我的允許，誰也不許和燕灼私下裏接觸！”
幾位長老一臉懵：“......我們只是合理懷疑而已。魔族在前，不能不謹慎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是燕灼是我最重要的人，我絕不接受毫無痕跡的懷疑。”南鶴站起身，“我會查探清楚的，我先走了。”
南鶴離開，長老們面面相覷：“我說什麽了嗎？”
“沒有啊。什麽徒弟這麽寶貝，說也說不得了。”
“我剛才看他似乎紅鸞星動了，是不是要找道侶了？怕燕灼有事影響他的行情？”
“有道理啊。”
寒風吹拂，南鶴站在船邊看著遠處山川流雲，心裏不自覺回想起燕灼奄奄一息時，他聽到求救的呼喊聲過去。呼喊聲......他沒記錯的話，昨夜也是有呼喚聲將他從房間帶到燕灼的身邊，而且燕灼也曾告訴他，他心裏有人在說話。
會是什麽呢？
魔族？
南鶴皺眉，輕輕地吐出一口氣。
日夜飛行一天後，終於穿過了不丹海域，來到了等待開啟的神墟秘境。
不丹海灣已經匯聚了來自各大門派的弟子和高階修士。傳言說魔道也會摻入進來分一杯羹，現在他們卻還沒有出現。不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，魔道擅長鬼蜮伎倆，最愛躲在暗處偷偷摸摸搞小動作。
所有宗門弟子在此原地修整等待。
這是燕灼修行以來第一次進入秘境，安排完其他弟子後就與葉珞以及衛岸站在一旁說話。
葉珞道：“進入秘境就就會被分開，誰與誰在一起還不一定。燕灼，你承諾的那些弟子與他們一起，要食言了。”
燕灼並不急，反而點點頭：“我知道，我們準備了傳音法器。”相比於以前看葉珞覺得他又藏壞又做作，現在燕灼多上了幾分慈愛（？），倒是不像以前那麽處處刺激他了。
“哼，大言不慚。到時候自己都自顧不暇，拿什麽去照顧他人。”
燕灼笑道：“那就不用你操心了，大師兄。你進入秘境後可不要僅僅為了一己之私，罔顧其他師弟師妹的安危。”
葉珞冷臉：“輪得著你教訓我？”
燕灼懶懶挑眉。
衛岸將這一幕看在眼裏，心道：這在場除了師尊之外，現在最有資格管他的就是二師兄了。但是他們當事人都未公開此事，想必也不想太多人知道，他也選擇閉嘴了。
黃昏時刻，月升日落，日月連成一條線之時，罡風四起，沙飛石走，天幕上逐漸形成一道漩渦。
不知誰大喊了一聲：“秘境開了！快進！”
秘境作為修仙界的免費資源地，先進去就多了一分良機和機遇，話音未落，就見在場的修士都紛紛起身，飛向那道白色漩渦。
南鶴拉起燕灼的手，5544慌亂地勾住南鶴的衣擺，卻在風勢巨大時兩人一貓的手都分開，5544驚叫一聲滾到燕灼的懷裏，被帶進去另一道裂縫。
等到一切清明之時，南鶴再睜眼只看見周圍晶瑩剔透的冰川，身邊一個其他人都沒有。
“燕灼？”
“5544？”
沒有回聲。
南鶴思索應當是都被分開了。一般秘境都會將實力平均分配，像是有某種機制一般，實力太高的就不允許同時存在，動起手來很容易毀壞整個秘境，得不償失。畢竟修仙界天材地寶有限，秘境資源需要循環利用。
從前修行的幾十年裏，南鶴也去過不少秘境，對於他來說，多高端的秘境都不具有十足的吸引力。
他現在只關心他的可愛老婆在哪裏，剛在一起還熱乎的老婆可不能弄丟了。
這一處應該是自稱一體的秘境，南鶴起身踩著堅冰走了一會兒，都沒有看見任何出路。
“轟——”提劍刺向冰川，冰上出現裂痕，進而慢慢擴散變大，一處小型冰川轟然倒塌
南鶴:“……”
就這個質量，還想困住他？
然而，碎裂的冰川下一刻就如同時光倒流，重新生長起來，幾息後冰川就恢覆如初。
南鶴又試了幾次，確認這座巨大冰川就是無限恢覆的，怎麽也破壞不了。
既然破壞不了，那就是關鍵場景，對應著關鍵用途，南鶴擰眉思索。
此處氣溫嚴寒，空氣裏都是水的腥鹹味兒，擡頭看向天空，隱約可見幾條巨大的雲鯨在雲間穿行，身邊還跟跟著細碎宛若繁星的魚群陰影。
一切都看起來再正常不過，卻又處處寫著迷題。
南鶴不緊不慢地繞著冰川走動，走到開始一座最大的冰山前，用力刺過去，冰山碎裂，土崩瓦解，稀碎的冰塊裏，可見幾塊顏色斑斕的石叢，長長的石頭上有許多細小的氣孔，似乎能呼吸。
只看了幾眼，冰山又重新生長，完好無損。
天上有魚，地上是即刻就會恢覆的冰山，冰山裏的石叢並不像一般的石頭反而有點像是……珊瑚。
天一門修行擅長省錢便利的就地取材，每個修行的弟子都不止一次下去過霧海探索歷練。如此景象，可不正是站在海底仰望天空的視角？
他現在正在海底？
或者是，他現在所處的秘境是反的，天是海，海是天，互為顛倒。
想通這一點，南鶴禦風而起，一劍帶著雷霆之勢指向碧藍的天空。劍鋒穿透幾只游魚的身體，瞬間化為齏粉，下一刻，天與海顛倒，南鶴從水面出來，禦劍站在了無邊無際的深海面上。
海風腥澀，南鶴掐了個法訣避開濕潤的海風，走向岸邊。
金色砂礫堆積而成的海岸非常柔軟，走在上面像是踩在雲端。
天沒有盡頭，海卻有。
南鶴走了一會兒就見到一處破舊的小漁村，年老的漁民收起手上破爛的網，仔細縫補上面的缺口。
“老人家，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？”
漁民擡起頭，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，臉上的溝壑帶著歲月侵蝕的痕跡，開口就是沙啞的聲音:“你從哪裏來呢？年輕人。”
南鶴:“我從——”
還沒說完就被打斷，漁民說:“你從天外而來，你要去哪裏呢？”
“去……”南鶴想了想，“能去哪裏呢？”
“去過去，去以後。”漁民回答，手上縫補的動作卻不停，“往未改之處走，往變動方向去。年輕人，你要怎麽選擇？”
南鶴神色凝重起來:“我為什麽而來？”
漁民笑著點頭:“你為執念而來，你的執念在那裏。去未改之處看看吧，不滿意再回來重新選擇。”
他看向西方村後逐漸起伏地山脈，似乎是宿命的指引，南鶴擡腳往西方走去。
走了兩步又回頭，從儲物戒裏拿出一張泛著銀絲的網:“這個給你吧，不用再縫了。我看你也不是會縫東西的，網洞越縫越大。”
漁民接過南鶴手上的網，十分慷慨地將破網丟給南鶴:“我不占你的便宜，我們換。”
南鶴:“……”
這破網誰愛要？
雖是如此，還是收在了儲物戒裏。
“謝謝……”
再擡頭，面前已經空無一人了。
南鶴:“？”
雞皮疙瘩突然起來了。
作者有話說：
漁民:平平無奇·NP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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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灼有些心虛地低頭，伸手拉住南鶴的一縷頭發, 乖乖承認：“嗯。”
“這點你也要和盤托出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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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尊？”
南鶴回神, 掐了掐他的臉頰：“沒事,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，我也不找他的麻煩，希望他識相點把嘴閉嚴實。”
燕灼點頭：“嗯。”
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，從另外一種意義上來說應該是從暗地裏的、不明所以的感情變成明面上的、心知肚明的感情。
燕灼容色本就清冷漂亮, 現在更像是一朵綻開盛放的海棠花，南鶴的占有欲作祟, 輸入靈力將他身體調試了一番, 面上總算消了幾絲惑人。
房間的結界解除, 南鶴與燕灼一前一後走出來。守了一天一夜的衛岸回神, 恭敬行禮：“師尊, 大師兄。”
南鶴道：“現在到什麽地方了？”
衛岸看向遠方：“師尊，前面就是不丹海，神墟秘境就在前方。”
“嗯。”
“幾位長老說師尊出來後和師尊有事商量，請您速速過去。”
南鶴答應，回頭看燕灼，燕灼卻搖頭：“師尊，我就不跟去了，你去吧。師弟，還有其他布置的沒做完嗎？”
“有。”衛岸看著眼前已經晉升為師母的燕灼，莫名覺得他身上似乎滿是師尊的氣息。當然，這種形容是不含任何□□因素的，他感覺大師兄和師尊的音容相貌越發相似，站在一起簡直像是不同階段的同一個人。
難道雙修的人以後會越來越像？
修仙界還有這種事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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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灼道：“帶我去看看吧，師尊，我跟師弟就先去布置其他師弟師妹了。”
“好。”
南鶴踏入長老的會客廳，就見幾個長老正襟危坐，神情嚴肅地看著他。南鶴神色如常，施施然在下位坐好：“找我來有什麽事情嗎？”
“南鶴，昨夜你都幹了什麽？為什麽房間內魔氣外溢？你私藏了魔道的魔族？”
“什麽？”
幾個長老也不遮遮掩掩，直截了當地詢問：“你到底做了什麽？”
南鶴皺眉：“你們看錯了吧？此處接近神墟秘境，應該是有魔族出入，有什麽魔族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與我共處一室。”
“難道是燕灼？”
南鶴冷聲道：“絕無這種可能！同處於正道，懷疑同門的事情怎麽可以這樣輕易說出口？你們肯定是弄錯了，再行查探後下定論吧。還有，沒有我的允許，誰也不許和燕灼私下裏接觸！”
幾位長老一臉懵：“......我們只是合理懷疑而已。魔族在前，不能不謹慎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是燕灼是我最重要的人，我絕不接受毫無痕跡的懷疑。”南鶴站起身，“我會查探清楚的，我先走了。”
南鶴離開，長老們面面相覷：“我說什麽了嗎？”
“沒有啊。什麽徒弟這麽寶貝，說也說不得了。”
“我剛才看他似乎紅鸞星動了，是不是要找道侶了？怕燕灼有事影響他的行情？”
“有道理啊。”
寒風吹拂，南鶴站在船邊看著遠處山川流雲，心裏不自覺回想起燕灼奄奄一息時，他聽到求救的呼喊聲過去。呼喊聲......他沒記錯的話，昨夜也是有呼喚聲將他從房間帶到燕灼的身邊，而且燕灼也曾告訴他，他心裏有人在說話。
會是什麽呢？
魔族？
南鶴皺眉，輕輕地吐出一口氣。
日夜飛行一天後，終於穿過了不丹海域，來到了等待開啟的神墟秘境。
不丹海灣已經匯聚了來自各大門派的弟子和高階修士。傳言說魔道也會摻入進來分一杯羹，現在他們卻還沒有出現。不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，魔道擅長鬼蜮伎倆，最愛躲在暗處偷偷摸摸搞小動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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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珞道：“進入秘境就就會被分開，誰與誰在一起還不一定。燕灼，你承諾的那些弟子與他們一起，要食言了。”
燕灼並不急，反而點點頭：“我知道，我們準備了傳音法器。”相比於以前看葉珞覺得他又藏壞又做作，現在燕灼多上了幾分慈愛（？），倒是不像以前那麽處處刺激他了。
“哼，大言不慚。到時候自己都自顧不暇，拿什麽去照顧他人。”
燕灼笑道：“那就不用你操心了，大師兄。你進入秘境後可不要僅僅為了一己之私，罔顧其他師弟師妹的安危。”
葉珞冷臉：“輪得著你教訓我？”
燕灼懶懶挑眉。
衛岸將這一幕看在眼裏，心道：這在場除了師尊之外，現在最有資格管他的就是二師兄了。但是他們當事人都未公開此事，想必也不想太多人知道，他也選擇閉嘴了。
黃昏時刻，月升日落，日月連成一條線之時，罡風四起，沙飛石走，天幕上逐漸形成一道漩渦。
不知誰大喊了一聲：“秘境開了！快進！”
秘境作為修仙界的免費資源地，先進去就多了一分良機和機遇，話音未落，就見在場的修士都紛紛起身，飛向那道白色漩渦。
南鶴拉起燕灼的手，5544慌亂地勾住南鶴的衣擺，卻在風勢巨大時兩人一貓的手都分開，5544驚叫一聲滾到燕灼的懷裏，被帶進去另一道裂縫。
等到一切清明之時，南鶴再睜眼只看見周圍晶瑩剔透的冰川，身邊一個其他人都沒有。
“燕灼？”
“5544？”
沒有回聲。
南鶴思索應當是都被分開了。一般秘境都會將實力平均分配，像是有某種機制一般，實力太高的就不允許同時存在，動起手來很容易毀壞整個秘境，得不償失。畢竟修仙界天材地寶有限，秘境資源需要循環利用。
從前修行的幾十年裏，南鶴也去過不少秘境，對於他來說，多高端的秘境都不具有十足的吸引力。
他現在只關心他的可愛老婆在哪裏，剛在一起還熱乎的老婆可不能弄丟了。
這一處應該是自稱一體的秘境，南鶴起身踩著堅冰走了一會兒，都沒有看見任何出路。
“轟——”提劍刺向冰川，冰上出現裂痕，進而慢慢擴散變大，一處小型冰川轟然倒塌
南鶴:“……”
就這個質量，還想困住他？
然而，碎裂的冰川下一刻就如同時光倒流，重新生長起來，幾息後冰川就恢覆如初。
南鶴又試了幾次，確認這座巨大冰川就是無限恢覆的，怎麽也破壞不了。
既然破壞不了，那就是關鍵場景，對應著關鍵用途，南鶴擰眉思索。
此處氣溫嚴寒，空氣裏都是水的腥鹹味兒，擡頭看向天空，隱約可見幾條巨大的雲鯨在雲間穿行，身邊還跟跟著細碎宛若繁星的魚群陰影。
一切都看起來再正常不過，卻又處處寫著迷題。
南鶴不緊不慢地繞著冰川走動，走到開始一座最大的冰山前，用力刺過去，冰山碎裂，土崩瓦解，稀碎的冰塊裏，可見幾塊顏色斑斕的石叢，長長的石頭上有許多細小的氣孔，似乎能呼吸。
只看了幾眼，冰山又重新生長，完好無損。
天上有魚，地上是即刻就會恢覆的冰山，冰山裏的石叢並不像一般的石頭反而有點像是……珊瑚。
天一門修行擅長省錢便利的就地取材，每個修行的弟子都不止一次下去過霧海探索歷練。如此景象，可不正是站在海底仰望天空的視角？
他現在正在海底？
或者是，他現在所處的秘境是反的，天是海，海是天，互為顛倒。
想通這一點，南鶴禦風而起，一劍帶著雷霆之勢指向碧藍的天空。劍鋒穿透幾只游魚的身體，瞬間化為齏粉，下一刻，天與海顛倒，南鶴從水面出來，禦劍站在了無邊無際的深海面上。
海風腥澀，南鶴掐了個法訣避開濕潤的海風，走向岸邊。
金色砂礫堆積而成的海岸非常柔軟，走在上面像是踩在雲端。
天沒有盡頭，海卻有。
南鶴走了一會兒就見到一處破舊的小漁村，年老的漁民收起手上破爛的網，仔細縫補上面的缺口。
“老人家，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？”
漁民擡起頭，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，臉上的溝壑帶著歲月侵蝕的痕跡，開口就是沙啞的聲音:“你從哪裏來呢？年輕人。”
南鶴:“我從——”
還沒說完就被打斷，漁民說:“你從天外而來，你要去哪裏呢？”
“去……”南鶴想了想，“能去哪裏呢？”
“去過去，去以後。”漁民回答，手上縫補的動作卻不停，“往未改之處走，往變動方向去。年輕人，你要怎麽選擇？”
南鶴神色凝重起來:“我為什麽而來？”
漁民笑著點頭:“你為執念而來，你的執念在那裏。去未改之處看看吧，不滿意再回來重新選擇。”
他看向西方村後逐漸起伏地山脈，似乎是宿命的指引，南鶴擡腳往西方走去。
走了兩步又回頭，從儲物戒裏拿出一張泛著銀絲的網:“這個給你吧，不用再縫了。我看你也不是會縫東西的，網洞越縫越大。”
漁民接過南鶴手上的網，十分慷慨地將破網丟給南鶴:“我不占你的便宜，我們換。”
南鶴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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